| 据说孔子的弟子有3000人,身通六艺的有72人。其中,在德行方面有颜回、闵子骞、冉伯牛、仲弓,在言语方面有宰予和子贡,在政事方面有冉求和子路,在文学方面有子游和子夏等。这就是一般人所说的“孔门十哲”。 此外,有若、曾参等也都是具有声名的。 子路比孔子小八岁,在孔门的弟子中,他是老大哥。性勇好斗,年轻时是个小侠客,也可以说是游手好闲之徒,他起初去见孔子的本意,并不是想修道求学,而是存着跟孔子开玩笑的心。 所以,当孔子问:“你的兴趣是什么?” 子路耸耸肩答道:“我爱击剑。” 孔子再问: “学问方面呢?” 子路毫不考虑地说:“学问有什么用?” 孔子便把修道求学的重要性说给子路听。子路虽然听不懂这些,但与孔子对谈片刻后,被孔子的伟大人格给吸引住了,立刻备好束倚,请求入孔子之门为弟子。 在学识方面,子路的成绩并不算很好,但在实践方面,他是孔子的弟子中表现较为良好的一个。 子路曾问孔子说:“怎样才能称做君子?” 孔子说:“待人亲切、励行、谈吐和悦,就可以称君子。” 又问:“君子最重视的是勇吗?” 孔子的答复是:“君子首先应该重视义。君子若有勇无义,必会乱了事;小人若有勇无义,必为盗窃。” 这都是针对子路品性上的缺点而下的药。 有一次,子路又在弹琴。 孔子在另一个房间听了这琴声,猜测着说:“那弹琴的是子路吧?”在旁边的冉求答道:“是的,老师怎么知道是他?”“听琴声就能知道。这琴声含有暴躁的音调,正代表着子路的个性。” 冉求把这事告诉了子路。子路很吃惊,想了一会儿,感悟地说:“单是练习手上的动作是不行的,必须由内心的深刻处去下功夫。”
于是,他绝食自禁在斗室里,潜心学习静心澄虑的功夫。 这样过了四五天,自觉比从前有很大的改进,再度提起琴来谨慎地弹奏。 这一次,孔子并没有批评他什么。在旁边的子贡,把这情形告诉了子路。子路很高兴。 其实,子路的琴声并没有比从前好了多少。孔子因为知道子路有心在努力改革自己,所以不愿再作批评,免得他灰心。
子路的性格 从前陈灵公和臣下的妻子发生不义的关系,有一位名叫泄冶的向陈灵公进谏言,结果被杀了。这是早在孔子百年前的事,有人拿这事来问孔子:“泄冶进谏灵公被杀的故事,和殷的名臣比干谏纣王被杀的事是一样的,这就是仁吧?” 孔子却摇摇头说:“不,不是仁,是白死。” “为什么?”“比干是纣王的亲戚,地位显要,所以其身虽死,仍具有使纣王改邪归正的力量。而泄冶呢?既不是灵公的亲戚,地位又不显要,人微言轻,他的谏言绝不能收效,这是很明显的事。在这种情况之下,最好是干脆退身求去,免得招来杀身之祸。” 子路觉得孔于这种说法很勉强,不易理解,所以插嘴道: “老师,就算泄冶之死不是仁,但能不顾自己的生命以求正国乱,这是值得赞赏的行为,怎么可以说是白死呢?” 孔子答道:“你只注意到那种小义,忽略了更深远的大义。从前的君子是在国家有道时 就为国尽力,如果无道就干脆罢官引退。盲目地干下去,是不对的;应该看情形而定,该进则进,不该进则退。” 子路想了很久,还是不能理解,再问:“那么,老师,天下最重要的事,难道就是谋一己的安全吗y个人的安全比天下的安泰还要重要吗?泄冶如果只顾自己的安全而退下来,这样对泄冶或许是好的,但对陈国的人民则毫无益处。他进谏而被杀,虽然对灵公没有发生效用,但对于人民的精神则有很大的启示。” “我并不是说保全个人的生命最为重要,如果是的话,我就不会说比干的行为是仁了。只是说,要牺牲生命,也得看地方、看情形、看时候。盲目地去送死,是不应该的。” 子路又说:“我还不太了解,我再想想看。”说罢,走了出去。 孔子望着子路的背影,感叹地说:“好一个刚直的青年!照他的性格看,将来一定不会平平凡凡死的。” 孔子第四次到卫国时,卫君和宰相孔叔围请孔子让子路留下来在卫国做事。所以,孔子回鲁国的时候,子路已留在卫国,并没有随孔子回去。子路在卫国的职位是蒲镇的镇长。这个地方的民性凶暴,对政府常抱着反抗的态度。 因为,这个地方是很难治理的,所以,子路赴任前,向孔子请教许多问题,并且自己也预先研判情形,作个周详的计划。 上任后,子路马上召集镇上有力的人物,开会坦白相商,请求大家帮忙合作。这种坦白诚挚的态度,博得该镇人民的好感。 于是,地方的一些坏人也都顺从了,对于子路的施政很能合作。三年之后,孔子偶然经过蒲镇,一踏进蒲镇的领土内,孔子就说:“噢!子路很好,态度谨慎又具有诚意。” 接着走进蒲镇内,孔子又说:“噢!子路很好,很宽容。”到了子路的家里时,孔子又说:“噢!子路很好,明了事理,有决断力。”子贡觉得有点奇怪,便问道:“请问老师,您还没见到子路,怎么就知道子路有那么多的优点呢?”孔子解释道:“首先,看到农田欣欣向荣的样子,就知道统治者谨慎而真诚。其次,看到镇上家家繁荣的情况,就知道统治者的宽大,没有忽略人民的生活。 最后,看到子路家里整洁而佣人都很勤劳,可见统治者明白事理,具有决断力。所以虽没见到子路,也推想得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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